我翻開手機通訊錄,看到塵封許久的友人號碼,鬼使神差按下了撥號鍵。電話響了幾聲,就被接通了。我吃了一驚,問道:
「是你嗎?」
「是呀!怎麼了?」
電話那頭傳來輕快的聲音。
「沒事,只是我聽說——」
「你是說我住院的事嗎?」
友人輕笑了一下,背景暴現哄堂的歡鬧聲,打斷了我們的談話。等到歡聲稍歇,友人快快說了一句:
「等會兒我再打給你。」就掛斷了。
黑夜還很漫長,我竟認為就這樣繼續等下去也無妨。我在夢裡等一通不會再度被接通的電話。
我對於沒有親眼見證的事情總是不肯輕易置信。睜開眼睛,抓起置於一旁的手機,打開通訊錄,滑了幾下到友人那一欄,沒有勇氣按下撥號鍵,也不忍將之刪除。號碼仍安靜地躺在我的記憶卡中,一如友人未曾逝去。(18103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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